[林方] Edge of the world
占时间被BAN了沮丧
是DiT的番外
还是生日快乐❤
无论在哪个世界，都希望你一切好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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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月的太平洋东岸缺少了几分进入夏季的自觉。日间的燥热刚退，温度便在太阳沉入海平面的瞬间跳了水。早先点起的篝火终于在海风中找回了存在感，傲然跳动在对温度措手不及而匆匆围上的旅客之间，却奈何不过方锐专注于6寸屏幕上的注意力，在几十步外的海滩上愤愤地徒然劈啪作响。
直到林敬言把外套披上方锐肩头，他才终于仰起头，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，眼角弯起，漾开一个满足感十足的笑。
“打完了？”
“打完了！14分钟、无伤！哎呀一不小心就破地域记录了。”
“这么厉害的吗？”
林敬言被他带得笑起来，探过头看了看胜利画面，顺带着把方锐肩上外套拉紧覆住裸露的皮肤，再顺手把人拉起来，手便留在方锐腰侧，揽着往营地就餐区走。
还未黑透的薄暮里，一两颗赶早的星忽明忽暗地闪在浓绀色的天鹅绒夜幕下。林敬言把野外照明灯在露营桌旁架好，关小了携带灶台的火，侧脸避开开锅时铺面而来水汽，才用汤匙浅浅地舀了一口尝过，转头对方锐说，能吃了。
“调料少了点，好在汤底还行。就凑活……哎烫！”
游戏残余的肾上腺素在方锐眼角和脸颊透出几分没有耗尽的淡红。林敬言的小声遗憾全然没有入耳，方锐迫不及待地伸头一口吞下闻起来诱惑十足的汤水，便在林敬言骤然提升的音量里被烫了满嘴，哈着气又舍不得吐出来，强行囫囵嚼着生咽下去，像大型犬一样吐着舌头，可怜巴巴地拼命用手往嘴里扇风。
“烫到哪了？给我看看。”
林敬言丢了勺，被方锐眼角渗出的泪珠刺得三分心疼七分自责，慌忙重新拿起照明灯靠近昏暗里看不出所以然的方锐的脸，在方锐一边吸气一边含混着“这里、这里”的嘟囔中还没看清什么，光源先被猝不及防地一把夺了过去。
明暗变化造成了一瞬的视觉丧失。已经贴近眼前的唇舌趁着夜色毫不客气地贴上来，在眼眶下打过圈，舌尖又不安分地沿着面颊轮廓线移下去，挑开没有防备的唇齿，唇瓣贴将上去，舌头在对方口腔里胡乱闹腾了一通，夺走的照明灯才重新抬起来，映亮林敬言担心没有散尽的神情里裹上的困惑和惊讶。方锐扑哧笑出声，贴到林敬言耳侧。
“痛痛飞飞~”
林敬言于是反应过来被方锐摆了一道，一时不知该气该笑，咂着舌重新把照明灯抢回来架好，白了方锐一眼，却见方锐一脸洋洋得意不知悔改，反倒整个人贴得更近了，恨不得长在林敬言身上似得腻着要吃的，抱怨刚刚一口什么都没尝出来，被这次小心把汤盛进碗里的林敬言嫌弃地又啧了一声，一半真心地回了一句“活该”。
推远的照明灯光晕散在咕嘟冒泡的铁锅边缘，晃动的光影把简陋的野餐渲染出几分烛光晚餐的效果。两人间的空气一时静下来，只有小声咀嚼吞咽的窸窸窣窣流淌在夜风与海浪的背景音里，像沾染过灯光的暖黄色调，捂暖了露营餐桌边的一小方天地。
吃饱喝足之后，林敬言架起灯转移去露营地水源收拾，一边无奈地抱怨非要挽着自己的方锐帮忙比不上添乱，方锐就在一旁哼哼唧唧自己夜盲，依旧大型披肩似得挂在林敬言肩头，手里见缝插针地抓着锅碗瓢盆。有了前车之鉴，林敬言听十分信三分，只是敷衍着让方锐挂着，时不时担心地瞄一眼方锐手里摇摇欲坠的餐具罗汉，生怕方锐一个激动两人余下的行程就只能喝西北风。
大块头的外国人是两人蹲着洗锅的时候凑上来的。一开始谁都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，以为是其他露营者急着用水，手舞足蹈地比划交流。大块头急乎乎地摆着手，最后从衣服里把游戏机掏出来，屏幕上赫然是方锐刚刚打出记录的游戏，又调出附近玩家显示，一字一字地往外蹦词，试图搞清楚上面的玩家是不是眼前两人中的某一个。
“这是想让你联机的意思？”
林敬言盲猜。
“可能吧？”
方锐挠了挠头，也把游戏机掏出来，按出同款游戏，张嘴卡了半晌，最后蹦出来一个单词。
“To...together？”
“噗。”
“笑毛笑，你说得还不一定有我好呢。”
方锐涨红着脸，小声在林敬言耳边BB。大块头已经激动起来，挥舞着游戏机叽里咕噜又说了一大通，一边比划给方锐看游戏里他的角色，又指了指营地另一头火堆旁的几个帐篷和房车，似乎是想邀请方锐一同过去。
游戏的魅力显然跨越了语言和国籍。方锐眼里的跃跃欲试在征求林敬言意见的目光里满溢出来，与多年前海边露营时被无网无电憋坏的小朋友身影叠在一起。林敬言忍下堆积起来的笑意，点头许了，趁着方锐得意忘形之前抓紧嘱咐两句，让方锐记得看时间早点回来。
“好嘞爸爸！”
方锐乐得不惜自降辈分，在夜色中被林敬言浑水摸鱼地打疼了半边屁股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记着林敬言的嘱托，林敬言收拾好餐具厨具，帐篷也整理完没多久，闲卧着翻看电子书的时候，方锐的脑袋毛绒绒地从帐篷边缘露出来，继而整个人钻进来，带着一身兴奋还未散尽的暖意，手脚并用地爬到林敬言身边，像抱人形抱枕一样把头埋在林敬言的胸口上。
“这么快？”
比预想的时间短上许多，林敬言心底涌起一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欣欣然，浅笑着抬手揉了揉位置刚好的短发。
“嗯，毕竟放心不下家里留守的孤寡老人……哎哟。”
头顶的毛被揪起一两撮，方锐嗷了一声，仰头看到林敬言带着笑意的眉梢叠着一层并不走心的生气。他抬手去把眉头的皱褶抚抚平，手便被林敬言扣下来，移到唇边，印上一个清浅的吻。方锐的呼吸一时促了，心脏砰砰砰地击打着胸口，林敬言却若无其事地只是把他的手放回胸口，语气寻常地继续随便问着。
“打得怎样？”
“我还是他？我可刚破了地域记录。他嘛，先开始想跟我打竞技来着，最后……帮他打了两盘他死活过不去的主线哈哈。”
言语中掩饰不住嘚瑟，方锐显然对于在陌生人群中依旧能被当成大神的待遇乐在其中。林敬言不由捏了捏方锐看起来手感良好的脸颊，揶揄他堂堂职业选手欺负路人玩家。
“？？？我帮他打主线哎！雷锋职业选手异国他乡助人为乐不留名好吗？”
“想留也留不了吧。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。”
“……老林你真是越来越嚣张了。”
先前的一丁点悸动消磨殆尽。方锐气鼓鼓地往上蹿了蹿，看着林敬言从偷笑到笑得停不下来，反倒困惑起自己哪句话戳中了林敬言的笑点，掰开林敬言捂着嘴的手追问他笑什么。
“没有，我就是……”
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评价嚣张？嫌弃方锐没大没小？只是单纯觉得高兴？还是感到方锐可爱？似乎都是，又似乎都不完全。林敬言的笑里混着几分自嘲，更多的是方锐生龙活虎地在身边带来的充盈和满足。他垂在身边的手悄无声息地扣住方锐的十指，不知道有没有被方锐察觉。对方上半身的阴影覆盖下来，遮盖了一秒视界里的光源。短暂的湿滑触感从唇上移开，方锐的赌气里带了几分严肃。
“不要笑了。”
“嗯……噗。”
笑肌已经僵硬酸痛，只是连方锐板起的脸也非常可爱这样的念头稍微滑过脑海，林敬言的嘴角又无法控制地上挑起来，只好无奈地叹口气，伸平手掌抚开方锐脸颊，试图把显露苗头的一点阴郁从并不适合的这张脸上移开。
“停不下来。方锐大大，想想办法？”
【老地方见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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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林你知道吗，我以前……做过好多你的梦。”
悸动的空气终于被干燥凉爽的夜风平息下来。方锐在黑暗中放心地红着脸，用低笑掩饰难为情，坦白对林敬言图谋不轨的那段过去。
“露营那次，你还记得吗？我刚刚几乎在想，这次总不是做梦了吧……”
“那次啊……”
出乎意料的，林敬言回忆的语调拐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，被方锐敏锐地捕捉到，猛地抬头扣住了还未敛住的微笑。
那年的月光照醒了心事重重的年轻队长。身旁的后辈睡相实在太差，醒来时身上上下横着对方破睡袋而出的裸露手脚。他无声地叹着气，翻身起来小心翼翼地想将对方塞回睡袋，喃喃的梦话却引起了他的好奇，让他在假装拉起睡袋时凑上去，在不成逻辑的呢喃中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。
或许是隐在暗处的睡颜过于无防备，在大脑停摆的那一秒，他鬼使神差地逃过天顶光的范围，对着眉骨轻轻印了上去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太流氓了吧林大大？那年我还是个无知少年啊？”
林敬言不置可否地低头看着他，眼角和眉梢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，手指随意卷曲着他的碎发，没有接话。
“举报你性骚扰队员哦。”
方锐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是被盯红了脸，气鼓鼓地揽在林敬言肩上，压低声音威胁他。
“那可麻烦了，有案底找不到工作怎么办？”
林敬言还笑着，语气里没有半分困扰的意思，也朝方锐凑近了些。
“那只能我勉为其难地养你了。谁让你要对我负责嘛。”
林敬言不断靠近地鼻息蹭得方锐一直痒到心尖上，漏出一声破功的喘息。林敬言便在离他只有两公分的距离里停下来，在含住他双唇之前低声做了结语。
“那就拜托你了，方锐大大。”
